今天是你的生日,我的母亲 宏俊/文
今天是六月二十八日,是我母亲87岁生日。
昨天是入夏以来最高温的一天,妻子便吩咐我回家接母亲来天星过生日。炎炎烈日,闷热的天气,路边垂杨柳在有气无力的摇曳,树荫下有几个卖西瓜的商贩摇着蒲扇,使劲的吆喝以招来顾客,黑色的柏油路面升腾起缕缕白烟,我也在路边西瓜摊买了一个12斤的西瓜,扫完付款码,瓜贩擦着汗,装进包装袋,满脸笑意地递给我,几句谢意,给我拎到车上。
回到家,只见母亲穿一件短袖衬衫,趿一双墨蓝色橡塑拖鞋,满头银发,眉宇间荡漾着惊喜,我拉着她那干瘦的手,犹如抓着一把干枯的柴火。一瞬间的永远没有了儿时温暖的感觉,我不禁黯然神伤。母亲出生于刘陈张庄大户刘文祥家,外公是乡村阴匠,给方圆几十里人家红白喜事择日看地,在六七十年代 基本家喻户晓,家境殷实,书香门第,仁义立家。我大舅舅刘国年是老中医也是小学教员,二舅舅务农,三舅舅刘金荣大学毕业后在四川铁路地质矿产局工作, 在危险发生的千钧一发之际他推开了工友,工友得救了,而自己因公负伤,导致右腿高位截肢,我母亲排行老四,老五是我小舅舅,曾经从事家织布手艺,因手艺精湛闻名方圆几十里。母亲耳濡目染了家庭的熏陶,培养了她淳朴善良,与世无争,遇事无争 的性格,成为了我们学习的榜样。我母亲从一个富农家庭的千金少女嫁到了一个佃农家庭,巨大的落差,母亲无怨无悔,与家住河失军田忠诚老实的我父亲相守一辈子,琴瑟和鸣,岁月峥嵘,相敬相爱几十年。2010年春天,父亲因病去世,享年79岁。
淳朴善良是母亲一生坚守的道德坐标。我父亲兄弟三个一个妹妹,家境贫寒,原本清贫的家庭,每年春天母亲不时从娘家捯饬些钱粮接济大家庭,与我叔叔和姑姑共渡时艰。1963年大家庭分崩离析,我父母分得半间茅草房。1965年母亲生下了我,接二连三,母亲又生下了我两个弟弟一个妹妹,一家六口靠父亲一个人微薄的教工收入维持家庭,日常生活捉襟见肘,练就了母亲勤俭持家的本领。每年春天,母亲带我们出去挑野菜烧菜粥、采榆树叶烙面饼、将小麦麸皮多碾一遍,做黄面疙瘩,度过漫长的春天;夏天从不吃煎饼,大热天气,也有做手擀面给我们吃,“手擀面稀一点每个人都可以吃饱”;我们家六口人,只有一个人出工,不管生产队分配粗粮还是细粮都是最少的,所以,我们小时候吃山芋块时都是按人分配,(说来大家可能要笑话);冬天是最煎熬的日子,年终结算,我们家要出公分钱,没有钱给村组,还要找那些得公分钱的人家通往来,承诺来年后归还人家,在那个一贫如洗的年代,谁家不指望村组决算安排年事呢?自己跟人家协商好了,征得村组干部同意,方可称一些小麦或玉米回家。
母亲虽然没有文化,但她懂得文化的重要性。每天晚上都要陪我们学习到晚上十点多钟,在昏黄的油灯下,她一边做针线活一边教导我们一些做人的道理,让我们从小就懂得了做人的真理,使我们走上工作岗位后受用匪浅。
今天母亲87岁了,看着她佝偻的背影,见我回来后,顶着烈日到距离我家300多米的自留地里采摘丝瓜,把长相好嫩绿的用塑料袋装好给我带走,自己留下畸形已老的丝瓜,我看见后,拿了几根留给她,她硬是暗地里放到我车里,打开车门后,我的眼睛湿润了。这就是一个无私奉献的母亲,这就是一个淳朴善良的母亲,这就是一个大爱的母亲。
由于气温太高,母亲怎么也不愿意跟我来天星,母亲没有智能手机,我从包里拿出仅有的100元递给她 ,几番推诿,母亲终于收下了。我按下车窗,和母亲道了几声关照,启动了发动机,看着母亲离去瘦小的背影,愈发变得高大起来。。。。。这就是含辛茹苦养育了我们的母亲,这就是淳朴善良的母亲,这就是一生与世无争,遇事无争的母亲。
母亲今年87岁了,我将继续尽终于我的本职工作,我将继续尽终于我的祖国和人民,我将继续尽终于我的家庭。
夜深人静时敲下这段文字,不知是自己心血来潮还是有其他想法。母亲是天下最朴素的称谓 ,也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群体,妻子已经呼呼入睡,鼾声如雷,我擤了一把鼻涕,不知是感冒还是眼睛湿润。洋洋洒洒几千字,权当是给母亲最简单的礼物吧。
最后想起了《烛光里的妈妈》,我的眼睛不是湿润了,而是流泪了,。。。。。。
我坐在窗前,看着点点繁星,想对母亲说一声“妈妈,祝您生日快乐,妈妈我爱您。”这也许是世界上最微弱的声音,也是出自你年近花甲儿子最真诚的祝福。
2023年8月14日深夜于天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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